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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迅書贈清水安三字幅考略

            陳子善
            (華東師范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曾參與《魯迅全集》注釋工作。致力于20世紀中國文學史科學研究與教學)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下佛經,立地殺人
            上述連署名在內總共十八個毛筆字書于24×20cm的色紙之上,后裝裱成日式條幅,并配有長型木盒,木盒盒蓋內又書有如下毛筆字:朝花夕拾安三七十七。
            此書是周樹人先生之真筆也,思慕故人不盡。添四個字在此,這是魯迅先生書名也。
            “安三”即日本人清水安三,木盒盒蓋內的這段話應出自他本人手筆,而“七十七”當為他77歲時所書?!疤硭膫€字”即“朝花夕拾”,魯迅回憶性散文集的書名。這段話再清楚不過地告訴我們,日式條幅上署名“魯迅”的這16個毛筆字是他稱之為“故人”的“周樹人先生真筆”,這幅“真筆”是魯迅書贈于他清水安三的。
            這就需要梳理清水安三與魯迅的關系了。清水安三(1891-1988)并非等閑之輩。他是基督教徒。1917年他以唐朝鑒真和尚東渡日本傳授佛教為榜樣,由日本組合基督教會派遣,以宣教師(傳教士)身份來到中國沈陽。1919年移居北京,進入大日本支那語同學會學習中文。1921年與夫人一起在北京創辦“崇貞平民工讀女學?!?后改名“崇貞學園”)。清水安三同情中國的五四新文化運動,并參與日文《北京周報》的撰稿與約稿。正是在北京期間,他與日文《北京周報》的二位作者即魯迅和周作人周氏兄弟結識并開始交往。
            清水安三結識魯迅的時間,有1921年和1922年的不同說法。(1)但無論魯迅還是周作人,他倆1921年的日記均無關于清水安三的明確記載。而按照清水安三晚年的回憶,他首次與魯迅見面還有點戲劇性:
            至今我還清楚地記得第一次拜訪魯迅時的情景。嚴格地說,當時我不是專程去拜訪魯迅而是去拜訪周作人的??墒?,當時不知是因為我沒人介紹單獨去的緣故呢,還是周作人真的不在家,反正我被中國人慣用的“沒在家”這一擋箭牌擋住了,吃了閉門羹?!M管被告知周作人沒在家,但我還是再三懇求聽差的,說只要給我五分鐘就行,請他一定行個方便。這時,一個鼻子下蓄著黑胡須的中年男子從西廂房掀開門簾,探出頭來說:“如果我也可以的話,就進來吧,我們聊聊”。于是我進了房間與他進行了交談,沒想到這個人就是魯迅。(2)
            可惜的是,魯迅1922年的日記至今不知下落,無法將清水的回憶與日記的記載進行印證。
            我們只能先從周作人日記中去尋找清水安三的蹤跡。清水安三首次出現在周作人日記中是在1922年4月10日,“清水君偕渡邊藤田二君來訪”。此后,“清水君”的名字多次出現在周作人日記中,或“清水君來”,或友朋宴聚,或周作人“至清水君宅”,其間魯迅會不會有時也參與呢?該年7月1日,清水安三還到八道灣周宅小住,次日由周作人送俄國盲詩人愛羅先珂和清水安三一同離京,因北京東站“無車復歸”,至3日方始送成。10月5日周作人日記又記云:“晚丸山、永持、清水三君來會餐,舊中秋”。1922年有閏五月,10月5日才是中秋節,那么當晚魯迅一定也在家,與周作人和清水安三等人一并“會餐”賞月吧?由此或也可知,周氏兄弟當時與清水安三的聯系還是較為頻繁的。
            清水安三的名字首次出現在現存魯迅日記中是1923年1月20日,該日魯迅日記記云:“晚愛羅先珂與二弟招飲今村、井上、清水、丸山四君及我,省三也來”。而同日周作人日記則記云:“晚邀今村、丸山、清水、井上諸君會食,共八人,十時半始散”。兩段日記互相對照補充,才構成當晚歡宴的全景,出席的八個人也一一落實??梢钥隙ǖ氖?,這次周氏兄弟確實與清水安三共宴暢敘了。但就在京時期總體而言,清水安三與周作人的關系似更為密切,如周作人該年3月14日“至東總布胡同訪清水君”、5月12日“午至東華飯店”與張鳳舉、徐耀辰、沈尹默、沈兼士、馬幼漁共同宴請清水等日本友人,魯迅均不在場。
            魯迅日記中第二次出現清水安三的名字已到了該年8月1日,這時魯迅已與周作人失和,準備遷出八道灣。這次見面魯迅日記中這樣記載:“上午往伊東寓治齒,遇清水安三君,同至加非館小坐”。魯迅一問不喜喝咖啡,這次與清水在咖啡館小坐,一定有什么事要談。果然,55年以后,清水安三在東京對來訪的魯迅研究專家唐弢作了如下的回憶:
            一九二三年八月一日,魯迅在日記里記著在伊東寓所遇見我,同至咖啡館小坐,因為要搬家,借車子。我認識一個叫副本的海關稅員,是大山郁夫的弟弟,他有汽車。第二天搬家,弟兄倆鬧翻了?!髞韽拇u塔胡同搬到西三條,也是我給借的車子。(3)
            可見清水安三還無意中介入了周氏兄弟失和后魯迅遷居事宜。清水安三最后一次出現在魯迅日記中是1924年5月7日,是日“下午清水安三君來,不值”。也就是說魯迅不在家,失之交臂了。
            盡管清水安三在現存魯迅日記上總共只出現了三次,但他對魯迅一直十分尊敬和推重。早在1922年11月24、25和27日,他就以“如石生”的筆名在日本《讀賣新聞》“支那的新人”專欄連載《周三人》一文,介紹魯迅、周作人、周建人三兄弟,他對魯迅的評價不吝贊美之詞:
            盲詩人愛羅先珂(Eroshenko)推崇周樹人為中國作家第一人,我也持這種觀點。正當上海文士青社的每個人都在就《聊齋》中那些未寫好的故事隨隨便便寫文章的時候,發表了唯一稱得上是創作作品的人,實際上就是周樹人。(4)
            這是繼青木正兒之后,日本學者第二次向本國介紹魯迅其人其文,僅憑這一點,清水安三就功不可沒。直到晚年,清水安三還接連寫了《值得愛戴的大家:魯迅》(1967年)、《回憶魯迅》(1968年)、《懷念魯迅》(1976年)等文,以及在1979年會見唐弢時追憶魯迅,盡管有些細節有所出入,清水深情緬懷當年與魯迅的交誼卻是一以貫之,他強調:“我認識很多中國人,但是象魯迅那樣平易近人、善解人意、談笑風生、見識高深的人還未曾遇見過”。(5)
            清水安三與魯迅之間既然有著這樣的淵源關系,那么,魯迅曾經書贈清水字幅就是完全可以想見的,是情理中事。事實上,已有不止一位中國學者提到清水珍藏著魯迅的書法作品。李明非是這樣說的:“魯迅在日記中記載著清水安三的名字,他曾多次將自己的書法作品贈與清水先生”。(6)聞黎明也說過:“清水先生非常敬仰魯迅,一直珍藏著魯迅送給他的書法作品”。(7)李說是“多次”,聞說則未涉及次數,但不管是一次還是多次書贈,他們對魯迅贈送清水安三書法作品的具體內容,均語焉不詳。
            唯一的一次公開披露魯迅寫給清水安三書法作品具體內容的文章出現在1996年。該年日本《從地球的一點開始》(又可譯作《來自地球的一角》)第92、93期合刊發表日本學者飯田吉郎的《由魯迅的一張明信片想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文。很快,北京《魯迅研究月刊》96年11月號又刊出李思樂《魯迅寄給清水安三的一張明信片》一文,文中全文轉錄了飯田此文的日文全文和中譯全文并略加評說。魯迅曾給清水安三寫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佛經,立地殺人”這四句16個毛筆字一事由此遂為日中讀者所知,雖然并未引起中國魯迅研究界足夠的關注。
            飯田吉郎(1922—)編纂有《現代中國文學研究文獻目錄(1908—1945)》,1959年2月由日本汲古書院初版,1991年2月出版增補版。此篇短文正是從編纂這部工具書的話題切入的,飯田說:
            在進行這項工作時,遇到了一些意外的、甚至不可思議的事情。第一件是無意中得到了魯迅(1881—1936)寄給清水安三(1891—1964)的一張明信片?!?br /> 這張明信片的寄出人署名是魯迅,收信人是“上海市徐家匯清水安三先生”。是用漂亮的毛筆字寫的,無日期,郵戳也模糊不清。因此,不能判定寄出的日期。因這明信片在《魯迅日記》、《魯迅書信集》中都未收錄,以致魯迅究竟什么時候寫了這張明信片,則無從知曉。
            魯迅在這張明信片上寫了以下四句話十六個字,因在明信片的正面有魯迅寫的“應需回信”字樣,看來很可能是受清水的請求而寫的復信: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下佛教,立地殺人。
            意思是說,“如果放下屠刀,立地便可成佛。如果放下佛教,立地便可殺人”。(8)
            這幾段文字公開報道了魯迅曾經書贈清水安三這16個毛筆字,值得肯定。遺憾的是,其中也存在種種疑點,容易產生誤解,有必要略加辨析。首先,飯田并未提供這四句16個字的照片,以至我們難以判斷是否真的書于“明信片”上(日文“葉書”,一般譯為“明信片”,但也可視為“色紙”)。其次,飯田并未告訴我們他具體是什么時候“無意中得到”(或“找到”)魯迅這張“明信片”的。第三,飯田在抄錄這四句16個毛筆字時,竟然兩次把“放下佛經”抄錯,抄成“放下佛教”?!胺畔路鸾洝?,是通順的、形象的,“放下佛教”,就不通了。如果“明信片”確在他手頭,按理不應該犯這種錯誤。這還不包括已為李思樂一文所指出的,飯田在介紹清水生平時把清水的卒年也寫錯了。
            五四以后,留洋回國的文化人通信使用明信片不少,但魯迅致信友人,一般不大使用明信片。查《魯迅手稿全集?書信》,僅見1919年1月31日致錢玄同函和1926年9月11、13日致許廣平函寥寥數通使用明信片而已,而前者是錢玄同先寄魯迅明信片,魯迅才以明信片答復老朋友。而且,清水安三向魯迅索字固然完全有可能,但這四句16個字的內容似不象魯迅“受清水的請求而寫”,而更象是魯迅主動選定寫給信教(雖然不是佛教)的清水安三的?!皯杌匦拧彼淖炙埔参睦聿煌?,不夠禮貌,不象出之魯迅之手。綜上所述,我敢大膽推測,也許飯田吉郎撰寫此篇短文時已屆75歲高齡,記憶時有失誤了?
            不過,飯田吉郎至少見到過魯迅書贈清水安三的這四句字幅,這一點應該無可懷疑。他所說的因為《魯迅日記》、《魯迅書信集》都未收錄,魯迅究竟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什么情況下寫了這四句字幅,“則無從知曉”,也確實都是實情。當然,魯迅為友人書寫字幅,也有不寫上款和不落款時間的,他寫給清水安三的這四句字幅并非孤證。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傳誦甚廣的佛家語,宋釋普濟編《五燈會元》卷五十三:“廣額正是個殺人不眨眼底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清文康撰長篇小說《兒女英雄傳》第廿一回中也有“從來說‘孽海茫茫,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句。此語明白曉暢,但含義十分豐富,既可理解成停止作惡,立成正果;也可解釋為放下妄想、執念,就是佛。魯迅對佛學深有研究,他自費印行《百喻經》,他的作品中大量使用佛家語,都是明證。所以為信教的清水安三書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在他是信手拈來,不足為奇。至于“放下佛經,立地殺人”,自然是魯迅的引申,不僅可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相對應,或者有所針對,有具體所指,也未可知。當時誰在大念佛經?我想起1934年,國民政府考試院院長戴季陶和當時已下野的北洋政府執政段祺瑞等聯合發起,請第九世班禪喇嘛在杭州靈隱寺舉行“時輪金剛法會”,宣揚“佛法”,(9)魯迅這四句16字會不會與此相關?如屬實,那就頗具諷刺意味了。但只是一種猜測,有待進一步查考。
            魯迅的書法作品,無論是大幅還是小幅,無論是精心之作,還是隨興所書,而今早都已是鳳毛麟角。從這個意義講,魯迅為清水安三書寫的這四句16字小幅的公之于世,實在是令人欣喜的。
            注釋:
            (1)1921年結識說,參見上海魯迅紀念館編:《魯迅與日本友人》,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2013年,第39頁。1922年結識說,參見《清水安三年譜簡編》,清水畏三編:《朝陽門外的清水安三》,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2年,第314頁;樂融:《清水安三為何推崇魯迅》,《上海魯迅研究》2014年春季號。
            (2)清水安三:《回憶魯迅》,清水畏三編:《朝陽門外的清水安三》,第172—173頁。
            (3)唐弢:《清水安三會見記》,《唐弢近作》,重慶:四川文藝出版社,1982年,第207—208頁。
            (4)清水安三:《周三人》,日本《讀賣新聞》,1922年11月24日,轉引自清水畏三編:《朝陽門外的清水安三》,第167—168頁。
            (5)清水安三:《值得愛戴的大家:魯迅》,《朝陽門外的清水安三》,第171頁。
            (6)李明非:《清水安三先生與中國:幾多鮮為人知的往事》,《外國問題研究》1992年第3期。
            (7)聞黎明:《序三從中國觀點看清水安三》,《朝陽門外的清水安三》,第5頁。
            (8)轉引自李思樂:《魯迅寄給清水安三的一張明信片》,《魯迅研究月刊》1996年第11期。
            (9)參見魯迅:《難行和不信》,《魯迅全集》第6卷,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年。 清水安三藏魯迅手書佛偈
            黃喬生
            (魯迅博物館副館長)
            最近看到一件魯迅手書四句佛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佛經,立地殺人”掛軸。此偈似曾見過。
            原來,1996年,北京魯迅博物館編輯出版的《魯迅研究月刊》登載了李思樂的《由魯迅的一張明信片想到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文,介紹的是日本中國文學研究者飯田吉郎在《從地球的一點開始》上發表的相關文章。
            據飯田吉郎介紹,十六字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佛教,立地殺人”寫在一張明信片上,寄信人是“魯迅”,收信人是“上海市徐家匯 清水安三先生”,因為郵戳蓋得太亂,不能確定寫作時間。另外,在明信片的正面還有手書“應需回信”四字。
            這次看到的魯迅手書十六字偈(有署名,24×20cm)則是裝裱成掛軸,并非飯田文中描述的明信片。友人推測,可能是珍藏者或他人將明信片背面揭裱制成掛軸。這樣一來,飯田文中提到的明信片的“正面”就另藏他處或被丟棄了。這其實是很可惜的,我覺得清水先生不會如此毀掉原件。而且,掛軸手跡的尺寸比常見的明信片大得多,如果郵寄,須有一個信封,而非明信片。
            因此,我推測這可能是另外一件魯迅手跡。
            掛軸裝在一個雅致的小木盒里,盒蓋內側有清水安三親筆題識:“朝花夕拾,安三 七十七”,又有一段小字道:“此書是周樹人先生之真筆也。思慕故人不盡,添四個字在此,這是魯迅先生書名也?!?br /> 清水安三1891年出生于日本滋賀縣的一戶普通農家,1917年作為天主教神甫被派到中國傳教,1920年在北京朝陽門外創立崇貞女子學園(曾名朝陽門中學,今陳經綸中學),后曾在天橋附近創辦救濟院愛鄰館。他在北京期間,擔任過日文《北京周報》記者,寫了大量報道,把中國社會現狀介紹給日本讀者。他與魯迅兄弟相識,曾到八道灣十一號周宅訪問。魯迅日記中有不少關于清水安三來訪的記載。清水后來寫了多篇文章介紹他與魯迅的交往,說他與魯迅“交往甚密”,并自認為是“最初向日本介紹魯迅的”。清水安三1946年回日本,創立了櫻美林學園,1988年去世。他為魯迅手跡掛軸寫題記是在他77歲的1968年。
            清水安三逝世五年后,飯田吉郎寫了上述文章。對于這篇文章,中國研究者在介紹時已經指出一些訛誤之處。例如,文中說清水安三逝世于1964年。假如不是筆誤或印刷錯誤,很可以說明飯田與清水安三并不熟悉,其對明信片的知識可能得之于他人轉述。筆者也看到掛軸與飯田介紹的明信片之間的一個明顯的差異:“明信片”上第三句是“放下佛教”,而掛軸上寫作“放下佛經”?,F行《魯迅全集》第8卷《集外集拾遺補編》根據飯田的文章收錄四句佛偈(第三句正是“放下佛教”),命名為《題寄清水安三》,寫作時間定為1923年。因為飯田的文章沒有配發明信片圖像,魯迅文集似應將此偈中的“佛教”改為“佛經”。不過,掛軸也不能成為否定明信片存在的證據,我們期待明信片的出現。有一點是明了的:飯田或向他介紹明信片的人并沒有見過掛軸上這幅手跡。如果他們見到了掛軸,文章就不會不介紹木盒蓋內側清水安三的題識。
            不妨做這樣的推測,魯迅曾寄給清水安三寫有四句佛偈的明信片,清水安三收到后,注上“應需回信”?;匦旁诒硎靖兄x的同時,提出另寫一幅字體較大者的請求。魯迅滿足了清水安三的要求,在行文中把“佛教”寫成“佛經”。
            在與魯迅有密切交往的日本文化界人士中,清水安三是一個重要人物。清水回憶說:“我是一九一九年五四運動之前,從沈陽來到北京的。一九二四年前往美國,住了三年。以后也在上海和魯迅見過面?!毙挛幕\動諸大家中,清水與周作人過從甚密。有一次他去八道灣11號周宅拜訪周作人不遇,正要離開,一位中年男子從廂房探出頭來說:“如果您肯見我,請進來吧,我們談談?!边M屋后清水才知道,這人是他早想拜見的魯迅先生。1921年和1923年的魯迅日記記載多次與清水的交往,如1923年1月20日,“晚愛羅先珂君與二弟招飲今村、井上、清水、丸山四君及我,省三亦來?!鼻逅f,魯迅人格中留給他印象最深刻的是“為人非常善良,但直言不諱”。清水曾將自己寫的漢詩交給魯迅修改。魯迅幾乎一字不落地做了修改,并勸說清水:“你不要做漢詩了,日本人不適合?!濒斞概u日本人的漢詩只講道理,不講詩趣。清水深受觸動,后來多次向人講述這個情節。
            魯迅定居上海后,清水介紹日本人給魯迅,其中包括內山書店老板內山完造。從魯迅日記中可以看出,1931年是兩人一生第二個密切交往期。5月6日,清水和增田涉一起拜訪了魯迅,幾天后,魯迅和增田涉回訪清水于花園莊,共進晚餐。當年的魯迅日記中不斷有“清水君來并贈水果一筐”、“邀清水、增田二君飯”、“邀清水、增田、蘊如及廣平往奧迪安大戲院觀聯華歌舞團歌舞”、“得清水君所寄復制浮世繪五枚”、“得清水君所贈刈田岳磧河底石所刻小地藏一枚”等記載。1931年11月清水回日本,魯迅設宴送行。清水再來上海與魯迅交往,是1935年11月6日,“清水三郎君見訪并贈時鐘一具?!贝撕蟮慕煌秃苌倭?。
            魯迅手書佛偈的前兩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為人所習見?!独m傳燈錄》卷第二十八《大鑒下第十六世?昭覺圓悟克勤禪師法嗣》:“廣額正是個殺人不眨眼底漢。飏下屠刀立地成佛?!泵髋泶笠怼渡教盟量?征集》卷一:“屠兒在涅槃會上,放下屠刀,立便成佛,言改過為善之速也?!钡斞腹P鋒翻轉寫下“放下佛經,立地殺人”,卻很具批判性和諷刺性,帶有魯迅一貫的思想深刻、言辭犀利的特點。
            假如這幅手跡是真跡的話,我推測可能寫于1931年前后。這一年魯迅、內山完造、增田涉和清水安三在上海見面交談相當頻繁。有一天,魯迅到住處附近的內山書店談天。談話間,內山完造感慨地說:“我在上海居住了二十年之久,眼看中國的軍閥政客們的行動,和日本的軍閥政客的行動,真是處處相同;那就是等待時機,一朝身在要職,大權在握,便對反對他們的人們,盡其殺害之能事,可是到了局勢對他們不利的時候,又像一陣風似地銷聲匿跡,宣告下野,而溜之大吉了?!濒斞赣X得這番話說得好,第二天據此寫成《贈鄔其山》(鄔其山為內山完造中文名)一詩:“廿年居上海,每日見中華。有病不求藥,無聊才讀書。一闊臉就變,所砍頭漸多。忽而又下野,南無阿彌陀?!比绻麑⑦@首詩濃縮一下,特別是把后四句加以引申,就是魯迅手書四句佛偈的精神了。
            魯迅性格剛烈,堅持原則,厭惡社會上那些無特操者。上海時期,他的雜文中頗多此類人物形象,例如他曾批評戴季陶說:“他的忽而教忠,忽而講孝,忽而拜懺,忽而上墳,說是因為懺悔舊事,或籍此逃避良心的責備,我以為還是忠厚之談,他未必責備自己,其毫無特操者,不過用無聊與無恥,以應付環境的變化而已?!痹诹硪黄s文中,他諷刺中國官場怪狀說:“古時候雖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人,但因為也有‘放下官印,立地念佛’而終于又‘放下念珠,立地做官’的人,這一種玩意兒,實在已不足以昭大信于天下:令人辦事有點為難了?!濒斞鸽m不信教,但對于信仰堅定、舍身求法的人心懷敬佩,常致贊辭,無論其信仰的是什么教派。他對基督教徒內山完造和清水安三有好感,就因為他們日常篤信力行,不是忽而這樣、忽而那樣的無特操者。清水安三1910年考入京都的同志社大學神學部,大學五年級時讀到德富蘇峰的《支那漫游記》,又在奈良唐招提寺了解到鑒真和尚的事跡,遂立志到中國傳教,以回報鑒真和尚歷盡磨難為日本帶來佛教的恩德。他熱愛中國,真心關切中國的命運和人民的疾苦,盡力幫助普通民眾擺脫苦難生活,不懼與日本軍國主義者抗爭。他充分認識到魯迅的價值,贊揚魯迅“痛苦地詛咒了真正黑暗的人生”、“將中國的舊習慣和風俗加以咒罵”的思想和文風。
            清水安三喜歡魯迅這一半抄錄一半發揮的四句偈,請魯迅書寫,裝裱珍藏,正在情理之中。

            824

            魯迅(1881-1936)?行書偈語

            紙本立軸

            款識:魯迅。
            題盒:朝花夕拾。安三七十七。此書是周樹人先生真筆也。思慕故人不盡,添四個字在此。這是魯迅先生書名也。
            備注:清水安三舊藏并題盒。清水安三(ShimizuYasuzo,1891—1988),出生于日本滋賀縣,著名教育家。1917年來華,1921年在北京設立崇貞學園(今北京市陳經綸中學的前身)。在北京期間,清水安三跟胡適、周作人、魯迅等文化名人交往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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